客临雲山

【温俊温无差】看人间

随手拉一个温俊温无差,龚俊西蒙提问:“温客行应该怎么养?”

俩宝贝贴贴,随时极易OOC,ooc都是我的错,剧情设定时间与现实未必相符,错了就是我胡扯

 

 

视频电话是彩排完后打过来的。龚俊下午风尘仆仆从机场赶到场馆,一遍流程走完,才能作短暂休息。刚回到化妆间,还没上妆发,微信里温客行的对话框就弹出个通话请求来。

怕吓着工作人员,龚俊偷偷跑到角落沙发里蹲好,才敢摁下接听键。

没过一会儿,画面里怼进一张美人面。温客行嘴里不知道嚼吧什么,说话含含糊糊:“你上哪去了?”

“昨天和你说过的。今天有演唱会,我早晨就走了。”龚俊把手机拉远了点,调整了一个更显白的打光角度。“你想吃点啥不?我回去的时候捎给你。”

温客行摇摇头,又把一个什么塞进自己嘴里。这回龚俊看清了:“你上哪来的巴旦木?”

温客行摸索了一阵,把摄像头对准房间角落里一个巨大的纸箱。

好家伙。龚俊想。合着偷吃我沃隆的小贼就是你。

温客行吃得光明正大,甚至还想提要求:“下次能不能换点别的?这个好吃,但是好硬,咬得我牙都要碎了。”

 

 

这位爱吃坚果的难伺候小祖宗,是在大结局播出那天晚上忽然出现的。

当天龚俊有节目录制,回到住处已是深夜。

他不想打扰同行的助理,就一个人回了酒店房间。连轴转将近二十个小时,疲倦却无困意,倒是饥饿感出奇地鲜明真实。

房间里没有别的东西,龚俊在酒店自带小冰柜里翻了翻,放弃碳酸饮料,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一个人干掉一瓶冰水。

他还是不想睡,在房间里踱步两圈,终于在书桌前坐下,摊开纸笔。

大结局是在回酒店的车上看的。自己演的,自己来看,最后剪辑的成果和想象中又不太一样,龚俊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时下百感交杂,只觉得心脏酸涩,揪得难受。

他在温客行一头黑发化雪的镜头时摁了暂停。

剧组的道具很好,假发摸上去自然又有质感。候场的时候龚俊闲不住,抓着自己的头发缠着玩。

等正式拍摄了,白发顺着风飘进他视野里,龚俊心里就忽然咯噔一下。

就如今夜,他坐在一盏小台灯的昏暗光下,突然也生出这种感觉。

老温。他想。你过得真苦啊。

他满心惆怅,纠结半晌,在纸上写下自己心中对温客行最后的告别。致我温。

待到晴空月明日,正是人间相逢时。

收笔才觉心中畅快。龚俊颇满意地重读纸上洋洋洒洒情真意切一封信,一口气还未叹到一半,便被一个声音打断:“兄台这字,着实比不起这般好相貌啊。”

龚俊先是想:这是谁——怎么敢嫌弃我写字丑?接着才后知后觉:卧槽——房间里怎么还有别人!

他吓得不轻,手里的笔正转着,从指间飞出去,狠摔在桌面,又晃晃悠悠滚了两圈,被一只修长的手摁住。

霜白的长发自颊侧跌下,发梢在龚俊手背上轻轻一扫。他如遭沸水烫了一般重重一抖,以为自己困懵了。

下一秒同他自己一模一样的一张脸现在灯下。剧中人皱着眉,一双手是冰的,试了试龚俊的额头:“兄台可还好?”

“你你你你你你你——”龚俊已经吓呆了,险些从椅子上跌下来。他往后一躲,控制着自己的舌头:“你不是……”

华发人施施然直起身来,不怒自威,摇着一把泄满寒光的白扇:“在下温,温客行。”

他俯视着龚俊,又环视小小一间酒店客房,终于换上一副笑面:“敢问阁下,如今是何年何月何日何时,此处又是何地?”

龚俊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见温客行面色奇怪地一顿,浑身气势消了些,甚至压低了声音,又补了一句:“可有吃食?”

 

 

原来还以为这是个难伺候不好惹的神仙祖宗,谁知道只是个处处好奇时时馋嘴爱吃坚果嗜甜食的幼稚鬼。

前些日子送去贴膜的平板领回来,温客行坐在房车里抱着那块会发光能看小人演戏的屏幕看得不亦乐乎。龚俊正有拍戏的工作,好不容易中午能回房车上吹吹空调,温客行甚至不看他一眼,全神贯注集中在俄罗斯方块上。

龚俊气急败坏,心想自己急急忙忙回来还不是为了给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煮鱼粉吃,一边生闷气一边把白瓷碗往茶几上一砸,总算换来温客行一个眼神。

“就这么好玩?”小狗心里酸溜溜的,去给温客行挽高了的马尾编辫子。

厦门入夏了,天气热的很,且是临海城市,空气又闷又湿。温客行满头长发不好打理,汗湿了粘在皮肤上怪难受,龚俊翻箱倒柜给他找了条皮筋笨手笨脚地绑起来,说他发尾卷卷的,很好看。

温客行一边吸溜鱼粉一边戳屏幕:“给你打个最高分。”

小狗马上从一汪醋海里跳出来,又感动又高兴,就差摇尾巴:“真的呀,那你玩到多少啦?”

温客行把一块番茄塞进嘴里,嫌酸,皱着鼻子又吐出来,拿着龚俊小冰柜里特供的绿豆冰沙吨吨吨:“也不多吧……八,八万……”

“八万!”龚俊眼睛刷地一下亮起来。“老温你也太太太厉害了!!!”

温客行很得意地撩一把额边碎发,冲龚俊挑了挑眉。“那可不,我可是温大善人——”

晚上两个人又一起趴在酒店大床上玩切西瓜。温客行手起刀落:“西瓜!”

他切的正欢,思维又跳跃到另一处,偏着脸对龚俊说:“这里可有西瓜吃?”

那当然有。龚俊偷偷叫人买了冰镇西瓜来,教温客行拿勺子挖着吃。温客行刚洗过头,头发还是湿的,披了一块毛巾坐在空调底下,短袖裤衩人字拖备的齐全。

龚俊怕他着凉,要替他吹头发。那冒热风的机器一响,温客行就缩着脖子不愿意了:“甚么怪东西!”

龚俊攥着他一把白发仔仔细细地擦。“给你吹干净,别又生起病来。”

“这又不是雪山。”温客行笑着,却乖乖坐了让龚俊给他擦水。

等收拾干净了爬上床已经快两点。两个人头挨着头睡下,龚俊伸手去关了床头灯,跟温客行并肩躺在大床上。

黑暗里两段呼吸清晰可辨。龚俊深吸一口气,终于说:“老温……明天我要上苏州去,你一个人呆着,谁来都不要开门。”

温客行翻了个身,贴着他后背,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什么……何时启程?”

“天亮了就走。”

温客行闷闷应了一声。

“早去早回。”

 

 

剧里温客行的假发同他本人的一样难打理。龚俊僵坐了三个小时,脖子肌肉都不由自己控制,终于顶上了整理好的发型。

他被晾在化妆间里等换装,忍不住给温客行自拍一张发过去,认真吐槽:你这行头真麻烦。

温客行守着小平板,很快回复:可是漂亮。

龚俊望着镜子里确实漂亮的一张脸,一时噎住。

温客行又问:今夜你要唱小曲儿?

嗯。龚俊十指打字飞快。可好听了。

温客行两三天前刚学会发表情包,在存货匮乏的表情库里翻了半天,点出一张小狗无语的照片。

龚俊被那只傻了吧唧的小狗逗笑了。他站起来,估摸着轮到自己换装还有一段时间,打定主意要让温客行看看这为了他而成的盛会。

走廊上空空无人。龚俊摸出去,偷偷到了舞台侧面。工作人员都聚在那里商讨演唱会的流程细节,看到龚俊顶着妆发出现,有点惊讶。

龚俊举起手机,指了指摄像头:我来拍几张照。

他安静地独自走下观众席,在列与排之间穿梭。三个小时后这里将坐满兴奋的观众,而他自己将顶着温客行的身份,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欢呼与喜爱。不难想象那该是个怎样的盛况。

而他很想、非常想叫温客行也看到。

 

 

 

 

第二天他赶早班机回厦门拍戏,晚上收工了才有空回酒店。温客行如他所想,乖乖地把自己卷在一团被子里,划拉着小平板一边打哈欠一边玩游戏。

龚俊给他带了杨枝甘露,温客行把被子一掀,坐在桌前拿勺子把椰奶拌匀。他穿着龚俊那套小狗睡衣,头发睡得打了结。

龚俊看不下去,要给他理一遍头发。温客行就坐正了,直着脖子问他:“可有什么好玩的没有?”

“有。”龚俊把手机放在他面前。

那是工作人员给他录的演唱会视频。台上满是桃花树布景,干冰喷得整场云雾缭绕,龚俊就站在那树林之间,着一身粉白夹红的衣裳,恍若昨日重现。

温客行叼着勺子,伸手把进度条拉回来一节,又看了一遍,扭头冲龚俊笑道:“甚美,甚美。”

又要在这摆弄斯文了。龚俊叹出一口气,有些笨拙地替他把白发抓成一个马尾。

镜头晃了一圈,落在观众席上。龚俊搬了一张椅子,和温客行凑在一起看视频。

人海里一片都是蓝色灯幅,写着龚俊的名字,颇有些梦幻地漂浮在黑暗中。记忆里好像有什么特别想让温客行看见的东西,龚俊有些急切地快进了一段,终于停在了一个画面上。

他拉着温客行的手指,点在那条红色灯幅上,和他一起念:“温客行,我们爱你。”

“这是何意?”温客行手指有点发抖,扭过头去问龚俊。

“温客行。”龚俊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喊他的名字。

他很少、可以说是几乎没有叫过温客行的全名,此刻却带着点乞怜的意思。“你在这里,觉得好吗?”

“很好。”温客行想了想,这样回答。“我很喜欢。”

“这里也有很多人像我这样喜欢你,爱护你。”龚俊指着屏幕上那七个大字,轻轻说。“我不知道你是怎样来的,我也不知道你会怎样回去。你如果想去看看桃花,我就带你去看;想去逛街也可以,我们的糖水有很多种,管饱。”

他好像被什么触动了心弦,眼神湿漉漉的,像是刚刚淋过雨,哀伤又温柔。

“你想到人间来,那就好好看看。这人间……总是有很多值得看的。”

温客行沉默着。苍白的长发从他耳侧挂下来,安静而无辜。他缓慢地呼吸着,像是要从空气里汲取一个合适的答案。

最后他说:“我不能向你保证什么。但是我想,每夜睡前,我都期待着同你一起看见明日的太阳。”

这就够啦。龚俊有些高兴地想。

有太阳晒着,有个人的名字让你叫着。

真的挺好。

 

 

 

 

E ND

 

ooc归我归我全都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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